第1章 救人溺水
初春的微风吹拂着湖面，柳二拖着装满渔具的背包，沿着小径走到他常去的钓点。
这是城郊一处僻静的湖泊，远离城市喧嚣，只有偶尔几位钓友造访。
今天他来得格外早，想占个好位置。
"这次总该有收获了吧。"
柳二嘀咕着，从背包里取出钓竿、鱼线和各种小工具，熟练地搭建起钓位。
他抬头望了望天空，深蓝色的天幕上飘着几朵白云，典型的钓鱼好天气。
柳二深吸一口气，开始组装新买的碳素钓竿。
"上周空军，上上周空军，再上周还是空军..."柳二一边穿线一边自嘲地笑了笑，"朋友们都叫我'空军司令'了。"
不过今天他带来了新钓饵——跑了三家渔具店才买到的特制蚯蚓粉。
小贩拍着胸脯保证："用这个，绝对能钓到大鱼！"
柳二小心翼翼地将钓饵挂在鱼钩上，抛竿入水。
鱼漂轻轻落在水面，激起一圈微小的涟漪。他调整好坐姿，倒了杯热茶，静静等待鱼儿上钩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，太阳渐渐升高。柳二盯着纹丝不动的鱼漂，叹了口气。看来"空军司令"的称号今天也摘不掉了。
正当他准备收竿换个位置时，湖面中央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水花声。
柳二眯眼望去，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水中挣扎，细弱的呼救声断断续续地传来。
"救...救命！"
柳二猛地站起身，环顾西周。整个湖边空无一人，没有其他钓友，也没有路人。
"有没有人啊？救命啊！"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弱。
柳二的心跳加速，汗水瞬间浸湿了后背。他不会游泳，从小就怕水。
每次看到水深超过腰部，他就会感到窒息般的恐惧。
"该死！"他咬紧牙关，脱掉外套和鞋子，将手机和钱包放在一旁。
恐惧像一堵墙挡在面前。柳二深吸一口气，闭上眼睛，又睁开。
"去他的！"
他冲向湖边，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。冰冷的湖水瞬间包围了他，刺骨的寒意让他一阵颤栗。柳二强忍着恐惧，拼命向小女孩的方向划水。
虽然不会正规的游泳姿势，但他用蛙泳的动作勉强前进。水不断灌入口鼻，他呛咳着，却没有停下。
靠近小女孩时，柳二己经精疲力尽。女孩约摸七八岁，惊恐地抓住他的胳膊，几乎将他拖入水下。
"别怕，别挣扎！"柳二呛了一大口水，艰难地说道，"我带你上岸。"
他用一只手搂住小女孩，另一只手拍打水面，慢慢向岸边移动。每划一次，都感觉肺部要爆炸一般疼痛。
眼看离岸边只有几米距离，一股突如其来的暗流却猛地将他们卷向湖心。
"抓住我的手！"岸边突然出现一个钓鱼的老人，伸出长长的钓竿。
柳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将小女孩推向岸边。"抓住钓竿！"他喊道，看到小女孩的手指勾住了钓竿末端。
就在那一刻，一股更强的暗流将柳二猛地拖入深水区。他挣扎着，双手胡乱拍打水面，却感觉自己不断下沉。
水灌满了他的鼻腔和口腔，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。窒息的感觉攫住了他，黑点开始在视野中蔓延。
柳二停止了挣扎，意识逐渐模糊。奇怪的是，恐惧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。
在这短暂的平静中，他的一生像放电影般在眼前闪过：童年的欢笑，学生时代的苦恼，工作中的挫折，还有那些钓鱼的日子...
"不枉此生..."他的意识渐渐飘远。
恍惚间，柳二听到一个古老而沧桑的声音，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："此人心性纯善，可入吾道..."
声音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制，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包裹住他。柳二感到自己被拉进了一条长长的隧道，周围光怪陆离，时间和空间在扭曲。
他似乎看到了古代的城池，穿着长袍的人群，马蹄声和叫卖声交织。一切又如潮水般退去，只剩下彻底的黑暗。
柳二的意识完全消散前，隐约感到自己漂浮在某种更广阔的存在中，如同一条鱼，进入了一片前所未知的水域。
最后的想法很简单：如果有来世，他还会继续钓鱼吗？
然后，一切归于寂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