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里恩微微俯身,鼻尖几乎触到她泛红的耳尖。
望着怀里蜷缩成一团,耳尖红得堪比熟透虾子的小姑娘。
乔里恩嘴角扯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,“流氓?”
他反复咀嚼着这个新词,尾音拖得极长,“再哭,可就不止是流氓了。”
这些年,有人恭敬地称他为公爵,阁下。
也有人骂他恶魔,撒旦。
但还没有人骂过他流氓。
很新奇的称呼。
这话让俞初冉的睫毛剧烈颤动。
她仰头望着男人灰色的瞳孔,却在其中捕捉到一丝兴味。
俞初冉只觉得后颈发麻。
怎么感觉,这人好像很兴奋??
救命!!
他不会是什么变态,还是什么抖艾慕吧??
正思索着,她的视线己经被男人的修长手指吸引了过去。
只见男人拆开棉签的动作行云流水,一举一动,矜贵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。
愣神之际,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疼痛。
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没忍住掉了下来。
乔里恩撩起眼皮,兴味低笑,“初宝,你是水做的吗?”
小姑娘屈辱极了,咬着下唇逼迫自己不呜咽出声。
乔里恩视线定在被小姑娘蹂躏得泛白的唇瓣上。
真是娇气。
可乔里恩再次将棉签触到伤口时,却意外地轻。
好不容易给俞初冉上完药。
乔里恩地扯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羊绒毛巾盖住她的脑袋,揉了揉她的墨发,“擦干。”
而后,他慵懒随性陷在沙发里,视线却没有从小姑娘的身上挪开。
俞初冉扯下毛巾,头发越发乱糟糟了,胡乱贴在白皙的脸上。
她吸了吸鼻子,顶着背后那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,哆嗦着替自己擦干头发。
乔里恩望着小姑娘的背影,灰眸微眯,似在思量什么。
其实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。
自己怎么会被一个相处不到一天的小姑娘所吸引。
他突然开始回味起刚才那个甜腻到了极致的吻。
乔里恩从前很排斥一切亲密接触。
他有洁癖,只觉得这种亲密举动不过给细菌传播提供了一个更为便捷的方式。
就连他的父亲都觉得他理性到了极致。
可今天的一切作为,似乎……
都违背了他这么多年的准则。
不过,他乔里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向来不思索前因后果。
看上了,就藏在家里好了。
反正他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庄园,足够养好一只小猫儿。
想着,乔里恩大掌抬起,桎梏住小姑娘纤瘦腰肢。
只是稍稍用力,小姑娘便跌撞在自己胸膛上,发出一声惊恐的呜咽。
柔软的身躯让他的心间也软了又软。
他没忍住用掌心碾了碾她腰间的。
真软,真娇。
腰间又痒又烫的触觉让俞初冉不自然扭动身躯。
乔里恩的呼吸骤然加重,声音也哑了几分,“再动,就很危险了哦。”
俞初冉感受到某些变化,瞬间就不敢乱动了。
暗戳戳在心里骂了一句——
死流氓!!!
乔里恩意味不明扫了一眼小姑娘再次绯红的耳垂。
心中了然。
小姑娘还挺懂啊。
这是不是意味着,她跟其他人做过了?
乔里恩突然想到了在地下酒吧见到俞初冉时,她身上衣衫不整的模样。
哦,还有白天那跟她搂搂抱抱的小男友。
想到那个斐乐,乔里恩一股无明火腾升而起。
他灰眸微眯,眼底翻涌着几分戾气。
而后大掌从腰间挪开,扣住小姑娘瘦弱的脖颈,稍稍用力,便将人完全桎梏在怀里。
俞初冉只觉得喉咙被人掌控着,后背抵在男人灼热的胸膛上,硬邦邦的肌肉硌得她生疼。
像是被人禁锢在男人身上的布娃娃。
未等自己反抗,便听到男人阴沉沉的声音传来,
“你跟他做过没?”
“什,什么?”俞初冉猛地抬头,撞进他骤冷的眸光里,心脏几乎跳出喉咙。
这个问题太过突兀,让她一时忘了挣扎,“跟谁?”
跟谁做过?
乔里恩指尖缓缓着小姑娘脖颈处的肌肤,像在检查一件被标记的藏品。
只是他语气低沉像是在压抑什么,“那个便利店老板,他碰过你吗?”
“你,你说什么胡话!”
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记忆,屈辱感让俞初冉眼眶发酸。
她几乎是吼出声,“没有!”
男人的戾气却未消退,反而用指节抬起她的下巴,迫使她与自己对视,“那跟你的小男友呢?做过了?”
俞初冉撞进男人骤冷的眸光里,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。
斐乐哥哥!
俞初冉今天经历了太多,几乎快忘了自己有男朋友。
突然好想他。
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模样,看在乔里恩眼里就是默认了。
他浑身翻涌着戾气,以往端着的矜冷皮囊也彻底撕裂。
乔里恩桎梏着小姑娘脖颈的手稍稍用力,迫使她抬起头来。
男人的灰眸晦涩无比,像是蕴含了一簇让人看不懂的火苗。
俞初冉只觉得内心发慌。
可下一刻,男人己经俯身而下。
即便这是乔里恩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个吻。
但明显熟稔了很多。
只是这个吻更加的残暴,掠夺性更强了,像要将她唇齿间关于别人的气息全部碾成齑粉。
毫无温情可言。
俞初冉只觉得唇瓣被吮得生疼,就好像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人勾出来了一般。
一天之内被人强吻两次。
刚才没提到斐乐还好。
偏偏此刻斐乐的身影在脑海里不断闪现。
让她生出一种出轨的羞耻感。
俞初冉浑身发颤,拼命挣扎着。
男人的手掌碾过她腰间的,带着近乎惩罚的力道,紧紧桎梏住小姑娘腰肢。
首到听见俞初冉发出痛苦呜咽,才稍稍松力。
可下一刻,指尖微勾,撕帛声响起——
绛紫色衬衫化成碎布洒落。
俞初冉只觉得身上骤然一凉。
她陡然瞪大双眸。
惊恐朝着乔里恩望去。
暖黄色火光照映在乔里恩深邃冷冽的侧脸上。
将他眼底的戾气染得火红。
俞初冉不合时宜想到了今晚在地下酒吧时,男人温柔将自己揽入怀里的模样。
当时她真的将乔里恩当成了自己的神。
原来,他并不是神明吗?
而是中世纪油画里的堕天使,在毁灭与救赎之间徘徊。
她怕了,真的怕了,声音颤抖着,“求你,不要……”
“我有男朋友的……”